文章摘要
【关 键 词】 忠言逆耳、竹林七贤、儒家思想、礼崩乐坏、魏晋风流
历朝历代，良知的好官往往是少数，且结局多不理想。原因之一是皇帝昏庸，听不进忠言；原因之二是官场充斥谗佞之人，他们联合起来进谗言，使得士大夫们要么缄口不言，要么假装糊涂。真正像海瑞这样敢于直言的官员，几千年来屈指可数。按理说，这些人应该活得很憋屈，但魏晋时期的竹林七贤却活得潇洒自由、不拘小节，这让人不禁疑惑，他们为何不愿入朝为官？为何在动荡不安的时代还能保持如此气度和心胸？
读书人的终极理想本应是学成文武艺，货与帝王家。然而，东汉末年到魏晋时期的历史背景揭示了他们的选择。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，儒家思想成为正统，指导着知识分子的一言一行。然而，东汉末年，社会秉持的儒家思想由上而下被彻底破灭。士大夫所信奉的三纲五常、礼仪和秩序全部崩塌。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，最终曹魏代汉，而曹魏政权又被司马氏夺走。君臣、忠孝的儒家教条被完全踩在脚下，违背教条的大奸大恶之人反而成了九五之尊。臣可以杀君，子可以弑父，却有一群人拍手叫好，这让士大夫们的信仰彻底崩塌。
在这种背景下，竹林七贤选择了“自暴自弃”的生活方式。中国古代在丧葬方面讲究礼仪，尤其是朝中官员，稍有不慎便可能成为竞争对手的把柄。按照礼仪，父母去世，应该辞官回家守孝三年，期间不能吃荤、饮酒、穿绫罗绸缎、从事娱乐活动、近女色等。然而，阮籍在母丧期间却吃肉喝酒，公然违反世俗礼仪。鲁迅对此有过精彩的分析：魏晋时代，崇奉礼教的实在是毁坏礼教，不信礼教，而表面上毁坏礼教者，实则是承认礼教，相信礼教的。曹操和司马昭以“不孝”的罪名杀害孔融和嵇康，但他们自己又何尝是孝子？不过是以这个名义加罪于反对自己的人罢了。
按照儒家观念，弑父杀君、不孝不忠是最大的罪过，但最不忠的曹操和司马氏却以“不孝”的罪名杀害孔融和嵇康，充满讽刺。反过来，阮籍表面上不尊礼教，其实是对礼教的固执坚持。据说，阮籍常乘一辆牛车，自己坐在车上喝酒，让牛随便拉到哪里，没路的时候牛就停下来，阮籍看着已经走不通的路大哭，然后拉着车回去。他一定是想到了现实中的自己也无路可走。所以，他在凭吊楚汉古战场时长叹：“时无英雄，使竖子成名。”在那个时代，这些人是悲哀的，他们既左右不了时局，又改变不了肮脏的风气，所以选择遁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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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原文作者】 千和天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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